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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12/7/5 14:47:41
  • 楼主(阅:40637/回:0)一篇很早收藏的文章《男孩》,可否发现你我的影子呢?

      秋天的下午,一条东西走向的小街。街上有米店、酱菜店、建材门市部、理发店、茶店、服装店,还有一爿租书店。

      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,骑着一辆女式自行车从东往西骑过来,一边扭头往右边看,注意着店面招牌,一边小心避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自行车。

      男孩瘦瘦高高,好像正在拔节的芦秆。他眯着眼,似乎看不太清东西,但没有戴眼镜。他理着小心翼翼的分头,身上的衣服过新。

      他看见那爿租书店,放慢了自行车速度。自行车从书店门口缓缓地经过,他一直扭着头看书店。

      书店门口坐着一个中年女人。她斜靠在桌上嗑瓜子,面前摊着一本书,书前面有一堆瓜子,书旁边一堆瓜子壳。女人的眼神懒洋洋地似乎在书页上滑行。女人身后沿墙放着一圈书架,书架都快顶到天花板了,书架上放满了书。

      自行车前轮差点撞上旁边理发店摆在路边的旋转招牌。男孩定定神,转过头来看路。这爿书店不大,书好像不少。

      男孩继续往前骑,一直骑到西边的街口,打了个弯,又往回骑过来,刚才照在他脸上的太阳现在照在后背上。

      自行车又一次慢慢地从租书店门前经过,男孩扭着头看,这次他的头是往左扭。女人仍旧坐在门口嗑瓜子,她抬头瞟了一眼男孩。女人的脸很胖,她的身子被桌子挡住了,桌子下两条交叉在一起的象腿。大人们总是这么胖。

      自行车到了东边的街口,又一个打弯,慢慢往回骑。路边修鞋的老头似乎已经注意到他,低着头,光仰起两只眼珠看他。

      他有些紧张。这一次又要经过租书店了,他终于一个刹车停下来,自行车停在理发店门口,一个女人走到门口招呼他,来,剪头发啊。这个女人也是胖胖的。他避开女人热情的眼睛,低下眼摇了摇头。女人似乎骂了他一句。他推着车倒了几步,把车停在书店门口,低着头锁车。

      坐在门口的女人停止了嗑瓜子,他觉得她一直在看着他。秋天的太阳还是很大,虽然已近黄昏,还是在他额头晒出了一层汗。他看了女人一眼。女人客气地挪了挪身,说租书啊。其实桌子离门口还有半米,他完全可以从容地走进去。他那么瘦,像一棵芦秆。

      他走到屋角的书架前,背对着她,低着头看书,视线飞快地从一排排书脊上滑过。他没有听到她嗑瓜子的声音,她一定一直在背后打量他。他是穿着他最好的衣服出来的,头发也刚洗过,仔细对着镜子梳了,可是自行车有些旧,先是妈妈骑,后来是哥哥骑,现在轮到他骑,但是他擦得很干净。

      他转头飞快地看了一下,女人果然在看他。自行车停在门外,闪烁着耀眼的白光。有温瑞安的《哥舒夜带刀》,薄薄的两本。他把这两本书从书架上抽下来,不小心带下了旁边一本。他连忙捡起来。

      不要紧不要紧。女人赶上来,从他手里拿过书,塞进书架。借这两本?

      他点点头,把书递给她。

      女人很快接过书,回到桌子前,用手肘把面前的书、瓜子和瓜子壳往旁边推推,把书放在桌上,打开抽屉,拿出一本本子和一支笔来,笔屁股上拴着一根绳。

      女人把书名记在本子上,她只歪歪斜斜地写了两个字:哥舒。二十块钱押金,女人说。

      啊,男孩愣住了。他低着头嗫嚅着说,我只带了十块钱……我家里有……我就借一本吧。

      女人摆摆手说,不行不行,我们这里要借就借一套的,没有说一本一本借的。

      男孩脸红了,低着头。

      女人看着他,说,要么你回家去拿钱来。

      男孩低着头。

      你家离这儿远吗?女人问。

      不远,男孩说。

      那你先押十块钱吧,女人说。

      男孩把钱交给她。本来那钱对折好好地放在口袋里,现在变得皱巴巴,还有点软绵绵的汗湿。

      女人接过钱,在“哥舒”两字后面加上“(一本)押金:10元”。那你就先借一本走吧。女人把上册递给他。你赶快回家拿钱来,借下册。

      男孩点点头,问女人多少钱一天。

      一本三毛一天,一套两本的五毛一天,三本的一块一天。女人说。

      男孩把书放在车篮里,开车锁,女人又斜靠在桌子上开始嗑瓜子。男孩跳上车前看了她一眼,她正看着他。她往桌子上吐一口瓜子壳,说,赶快去拿钱。

      男孩骑着车,一直朝东走,到了东边街口,往南一拐,穿过一条大街,他看见同样也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小街街口有一爿邮局,屋檐涂成绿色。男孩刹车停在街口,往小街深处望。这条小街上也有米店、酱菜店、建材门市部、理发店、茶店、服装店。

      男孩拐进了这条小街,一边骑一边向右偏着头,留意街边店铺的招牌,一边小心避开来往的行人和自行车。

      男孩经过一家小百货商店,他瞥了一眼,猛踩了一脚,加快速度从商店前面冲过去。

      商店没有门,整堵墙都打空了,当中摆着一只冰柜,冰柜后面坐着一个女人,这个女人也很胖,有两个下巴,她身后是一座货架。

      男孩一直骑到东边的街口,一个打弯,又骑回来了。这次他的头往左偏,远远留意着那家小百货商店是否就要出现。

      当他就要再次加速冲过商店的时候,坐在冰柜后面的女人突然站起来。哎呀!然后哇啦哇啦地叫他。

      男孩停下车,跨着自行车,转过头,不好意思地叫:姨。

      你怎么到城里来了,你一个人啊,你妈妈呢?女人绕过冰柜。

      在家,男孩说。

      女人说,你到城里来干嘛?

      我到同学家玩,正要回去呢。

      你妈知道吗。

      知道。

      女人点点头,说,哎呀,你怎么还在车上啊,快下来吃根冰棍呢。

      男孩说不要了,他要回家了。

      女人说怎么回事,到城里来也不到姨家,见了姨还躲,来,吃根冰棍再回去。

      男孩从自行车上下来,推着车走回来。

      女人已经从冰柜里拿出一根冰棍,剥了包装纸递给他。下次到城里来,和你妈说好,到我们家吃了饭再走,明天还要上学吧?女人问。

      男孩点点头,咧着嘴吃冰棍。

      冰柜旁边有一张小小的柜台,柜台的抽屉开着,里面花花绿绿半抽屉零钱。

      有个男人来买烟,给女人一张五十的。女人找钱,在抽屉里一阵乱翻,找了四张十块的给他。女人小心地把五十折好,站起来,费劲地塞进裤兜里。裤腰深深地勒进肚子里。

      男孩瞥了一眼,把剩下的半根冰棍全咬下来含在嘴巴里。姨,我走了。他像含着一口热汤似的含糊地说。

      女人说走了呀,再吃一根,姨这里的冰棍好吃。

      男孩摇摇头,跳上车,那根冰棒还捏在手里。女人突然叫道,哎呀,你车篮里什么书,什么野书!?

      男孩连忙使劲踩,自行车飞快地蹿出去,那本书在车篮里跳动着。

      我告诉你妈!女人在背后喊。

      男孩飞快地踩,一直骑到西边的街口那家邮局前面,男孩停下来,把手里捏着的那根冰棒贴在额头上。

      他看着西边的太阳,已经被楼群挡住了半个。他把冰棒扔在地上,随手抹了抹额头。那本书躺在车篮里,封面上画着一个背立的人,背着一把长长的拖到地上的刀,背景是远山、流云和夕阳,“哥舒夜带刀”五个红色的字就在山顶上,下面一行小字:温瑞安著。

      男孩揭下冰棒,额头上留下一长条白白的痕迹。他换了冰棒的另一面又贴上。

      刚才有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走进邮局,男孩目送着他进入,就一直紧盯着邮局门口。

      额头上的冰棒自动掉下来,男孩胡乱地抹了一下,汗水和奶渍混在一起,在额头上留下了污秽的痕迹。

      那个男人出来了,在邮局门口找到自己的车,低着头开锁。男孩一直看着他,有时又避开目光,甚至还转过脸去,好像害怕那男人的屁股看见他。男人推出车,准备跳上车。

      张老师!男孩大叫道。男人听见了,头转过来转过去找。看到了在街对面的男孩。他朝他微微点了点头,继续他刚才中断了的跳上自行车的动作。他缓缓地骑了一段路,回过头来有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,又自顾自骑走了。

      男孩看着男人的背影。如果他借给他十块钱的话,下次在课堂上撕他的小说,等于撕了自己十块钱。

      男孩继续走街串巷,前面有一个人背着一个包,车一震那个包就在他屁股上颠簸一下。男孩跟着他走。那个人的包底突然裂开了,飞出一张张钞票,像上坟时的纸钱一样一路飘撒。男孩随手在半空中抓住一张,一看是张一百的,男孩把它放回空中,又抓了一张,一看是张五十的,男孩也把它放回空中,男孩再一抓,这下应该是张十元的吧,一看是张五元的,那还得再抓一次……

      男孩跟着那人骑到了那条穿城而过的马路上。

      马路对面骑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戴着眼镜的小伙子。小伙子骑的是一辆崭新的女式车,他一边骑车一边四处张望。他猛的看见对面骑过来的失魂落魄的男孩,立刻刹住车,跨着车大声叫他。

      半街的人转过头看大喊的小伙子。男孩被喊醒了,他看见小伙子,露出欣喜的神情,穿过马路来到小伙子身边。

      小伙子说:“你真的在城里呢,妈妈叫我找你呢,太阳都快落山了还不回家。”男孩说:“哥,你有十块钱吗?”“干嘛,是不是又在借武侠小说看了……妈妈不是不让你看么,你又去借……”小伙子指着男孩车篮里的书。

      男孩急忙把书从车篮里拿出来塞在后腰上。“哥,你有十块钱吗?”“干嘛……你把书给我拿过来。”“我少十块钱借书。”“你不是已经借了吗?”“这是上册,还有下册。”“那你看完这本再去借下册好了呀。”“哥,你有没有十块钱啊?”“有……”“那先给我!”“……这十块钱是我下个礼拜的饭菜票。”男孩呆了呆:“可是我答应那个人一定要把下册借过来的。”“不要紧的,你不是已经借了上册出来了吗,去还的时候再借下册好了。”“可是我答应过的……”“要么我给你五元……”“不要了……”男孩说,“我就借上册好了……”“那你早点回去,妈妈等着呢,天快黑了……我去学校了。”男孩点点头。小伙子跳上车,骑走了。

      那个带包的人早就不见了,男孩往回骑,路过一个十字路口。十字路口中央站着一个交警,男孩停下来看。现在正处下班高峰期。车流贴着交警涌动。那交警一会儿一掌推出,一会儿缓缓甩圈,一会儿又好像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。也有点像学校里领操的体育老师。

      男孩避开车流,走到那交警旁边。“叔叔,我掉钱包了。”男孩说。“那你找派出所啊。”“你能借我十块钱吗?”“干嘛呀,没见我忙着呢。”“我肚子饿,想买点东西吃。”“回家吃去,哎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,走走走,到边上去,这车来车往的不要命了。”男孩走到路边,一辆车把那叔叔撞得飞起来,叔叔手舞足蹈地掉下来了,掉地的时候脑袋先磕在地上,一条血流的小河在街面上蜿蜒,有点像人民缅怀他的悲伤的泪水。

      男孩避开车流,重新走到那交警旁边。“叔叔,我掉钱包了。”“啊,那还了得!”叔叔四面八方一阵推掌,嘎——嘎——嘎——……四周的车全部紧急停车,在男孩和交警周围围成一圈,好奇地观望着。“掉了多少钱?”“也没多少,就十块钱。”“包在我身上,我替你到派出所报案,你吃饭了吗?”“还没有。”“好,等会儿叔叔请你吃饭,到时你把丢钱包的情形详细讲给叔叔听。”“叔叔,你真是个好叔叔!呜呜,其实我……”“好了好了,叔叔知道了,乖孩子你先到一边去,再过一两个小时叔叔就下班了……”男孩继续往前骑,他回到那条东西走向的小街上,太阳越跌越低,几乎就挂在街底那棵树上了。男孩慢慢地骑,他又看见那个修鞋的老头,老头又仰起眼珠看他一眼。他或许是无意的,男孩加快车速,租书店快到了,男孩低着头狠狠地踩了几脚,自行车飞快地从租书店门口冲过。男孩斜眼瞥见那胖女人仍斜靠在桌子上嗑瓜子。男孩骑到西边街口一个打弯,又骑回来,他看见理发店门口绚烂的旋转标志,就远远地开始加速了。胖女人更像是已经睡着了,在梦中嗑瓜子。

      男孩又骑到那条街口有邮局的也是东西走向的小街上,男孩犹豫了一下,换了个方向,往北骑,这时太阳晒在他的左边身子上。他一边骑一边东张西望,很多脸从他眼前滑过去,那本书在车篮里微微地跳动。他一直骑,一直骑到出城的一座桥上。一个男孩正艰难地骑上桥来,自行车后架上挂着两个白皮铁桶。男孩看见他,高兴地横穿桥面,来到他的面前,停车拦住他。那男孩抬头看见他,高兴地叫:“啊,你怎么在这里!我们去打桌球!”男孩说:“你后面带的什么?”“猪血。”“猪血?”“我爸让我去卖的,卖了的钱全部归我……等我卖了猪血我请你打桌球。”“……好啊,你有十块钱吗?”“十块钱?干什么。”“我在借书,已经借了一本了,押了二十块钱,还有下册,还要十块钱,我想一块儿借下来。”“我没有,卖了猪血就有了,我借给你。”“你到哪里去卖。”“前面有个菜市啊,下班后很多人来买。”

      男孩和猪血仔飞快地冲下桥,那猪血在车后晃荡,留下一路淡红的水滴。

      那菜市就摆在路两边。他们停下车,男孩把书塞在后腰上,一人拎一桶猪血艰难地穿过人群。猪血仔在前面吆喝:让让、让让。那些买菜的纷纷避开,男孩跟在后面,猪血晃出来,濡湿了裤管和鞋面。他们走到一个在卖青菜的老太婆旁边,那里有个空位。

      “来了。”那老太婆说。

      “婆婆。”猪血仔对男孩说,“我天天摆在这里,我爹天天杀一头猪。”“卖得快吗?”男孩跟着他在猪血桶后面蹲下来。

      “快快,买的人可多了。”那些卖菜的都穿着脏兮兮的衣服,蹲在路边大声吆喝,那些买菜的衣服干净一点,手里挽着菜篮,低着头左顾右盼地慢慢地走。他们有时停下来,拿手指指菜问多少钱。卖菜的仰起脸回答他们。有时他们会弯下腰翻检一下。

      太阳虽然还看得见,但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。

      “卖了多少了?”男孩问。

      “三块多了,我请你去打桌球。”“你才卖了半桶。”“让婆婆帮我卖好了,走吧。”他们离开菜市,男孩把书从后腰抽出来,放在车篮里。

      “那边有个桌球城,我去过,五毛钱一盘。”“这么贵啊。”“不贵不贵,那里条件好,棒子像小手指那么尖,桌子弹性又好。”“噢……那婆婆卖猪血的钱你怎么拿啊。”男孩问。

      “等会儿回去拿啊。”“她会全部给你么。”“她给我多少就多少,谁知道她卖了多少。”猪血仔说。

      “还有多少路?”男孩问。

      “快到了,你看那个招牌。”猪血仔说。

      “要么你先帮我把书还了吧,我不借下册了。”“哎呀,”猪血仔笑,“我忘了你还要借书。”“你帮我去还吧,我下午刚借的,押了十块钱。”男孩说。

      “你不是说押了二十块钱吗?”猪血仔说。

      “没有没有……我是说如果两本全借的话就押二十块钱。”

      两个人回到那条小街上,男孩在街口停下来,把放在车篮里颠簸了一下午的书交给猪血仔。

      “十块噢?”猪血仔问。

      “对,十块……”男孩说,“你骑进去半条街,往右看,在右边。”猪血仔骑着车飞快地冲进去了。男孩站在街口,看着猪血仔越骑越深,后来大概在租书店的位置停下车,他跳下车,他的人就看不见了,只看见他的自行车锁都没锁停在路边。

      那个修鞋的老头又在看他,他身边摆着一个木头挑子,一排小抽屉,一个抽屉里放着工具,一个抽屉里放着皮和线,还有最下面那个抽屉紧闭着,那里面应该放的是钱,或许他也拿得出十块钱吧。还有刚才蹦蹦跳跳从面前走过的两个小女孩,他一直目送着她们后背上一耸一耸的小书包离开。

      太阳已经看不见了,但那红红的阳光不知从哪里钻出来,半条街红通通的。猪血仔突然出来了,跳上车,背着光很快地冲出来,有点像舞台上的英雄。他一直冲到男孩的面前,才一个紧急刹车。

      “书还了?”男孩问。

      “还了。”猪血仔说。

      “那老板娘没说什么?”男孩问。

      “说什么?”“多少租金?”“三毛,我替你付了。”“……那押金呢。”“我又借了一本。”猪血神秘地一笑,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来一晃。

      什么东西。猪血仔叫他过去看。两个人用身体挡着。男孩看清了那本书的封面,上面跪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,她的屁股上面竖着三个字:藏春阁。

      “走走,我请你打桌球去。”猪血仔把书塞到裤腰里。

      “书先给我……。”男孩说。

      “我看完了给你。”猪血仔说。

      “押金是我付的。”男孩摇摇头说。

      “那是我去借的!”猪血仔说。

      “钱是我的。”男孩说。

      “那一人一半。”猪血仔说。

      他们用身体挡着,猪血仔拿出书,两人一人扯住一半书页,使劲一撕,那书分成了两半。猪血仔把半本书塞在裤腰里,男孩把半本书塞在后腰上。

      “走,打桌球!”猪血仔说。

      “我要回家了。”男孩摇摇头。

      “不是说好了么!?”猪血仔失望地说。

      “我要回家了,我妈在家里等我。”男孩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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